英雄難過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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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難過美人關
顯然沈卿竹的一番威脅並沒有什麽作用，但沈淩熙真正註意到的是她話裏的某些字——心上人。
她為何會如此篤定？
他一想到沈望舒那見了鬼似的驚人嗅覺，便覺得背脊升起一陣涼意。
不敢深想，他快步走到大廳。
“王爺此番和小女回來，不知是遇到何事了？”
顧晚舟笑著握了握沈卿竹的手：“父親誤會了，只是舒兒思念家人，我便陪她一同回來看看。”
沈重面露驚愕，懷疑的打量了一下對方，見他神色坦蕩，並未遮掩，他更覺得好奇了。
不過一段時日未見，一個人的心性就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嗎？
沈重瞇著眼道：“王爺稍作片刻，舒兒，你同我過來。”
沈卿竹下意識地看向顧晚舟，見他點頭，她才起身。
沈重：“……”
到了裏屋，沈重開門見山道：“可以說了吧？”
“阿爹，我此番回來，確有一事相求。”
沈重頗為驚愕，擡眼看向這個一向令他省心的女兒。
以往那些時日，別說是求了，就是多餘的話，她一般都很少提。
想來，是遇到麻煩了。
思及此處，他頷首道：“說說看。”
“阿爹可曾聽聞祁國似乎想與我國議和？”
沈重抿了口茶，沒有反駁：“前些日子，聖上提過，滿朝文武誰人不知。”
那便好辦了。
但沈卿竹也並未操之過急，反而先試探的問了句：“阿爹覺得端王此人如何？”
這話，沈重也曾問過她，那時她猶豫過、不安過，說到底，她還是沒能完全的信任他。
可眼下她既能問出這話，就表示她已經試著去依賴，去相信她的夫君。
“他性子太過焦躁，沈不住氣，與太子自是沒法比的。”
沈卿竹不滿此言，開口辯駁：“阿爹怎能僅憑一眼便如此斷定他就是這樣的人。”
她了解她的父親，知道他這番話從何而來。
“就是這一眼！”沈重神色嚴肅，驟然拔高了音量：“便能斷定他不適合那個位置。”
她的父親同樣了解她。
話說到這兒，她那所謂的幫忙，他心中大致有數了。
二人劍拔弩張，誰也不肯相讓。
其實從某一角度來說，和沈重最為相似的還要屬沈卿竹。
他們一樣的執拗，認死理。
若非如此，也不會從祖輩開始，便雷打不動的遵從著那道祖訓。
“我不服！”
沈重瞥他她一眼，情緒稍微穩定了些：“你有什麽不服的？就因為他坐不上那個位置？”
沈卿竹雙目圓睜：“阿爹明知我並非這個意思，就單說和談這事便不可取，那些文官以為他們嘴皮子動動就想讓那些祁寇心甘情願止戰言和嗎？常臨六洲說讓就讓，他們就沒想過若是祁國毀約，突然來犯，還有誰能阻擋，讓那些手都提不起劍的文士拿著紙筆去和他們叫板嗎？”
她冷嗤一聲，面露不屑：“就連聖上也都重文輕武，他老人家就沒想過，關鍵時刻還不得靠著這些武將替他守天下。”
“放肆！”沈重倏地站起來，揚起手，怒瞪她。
沈卿竹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不認錯，卻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滾出去！”
沈卿竹站了一會兒，見她爹像是真的被氣到一般，咬咬牙，敷衍的欠了身，便離開了。
“王爺，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就‘唰唰唰’兩下，就把那群人打的落荒而逃了………”
顧晚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了兩句，餘光瞥見沈卿竹急匆匆地走出來，面色有些難看，他登時走過去，垂眸問道：“怎麽了？跟你爹吵架了？”
沈卿竹擡了擡眸，卻立馬垂了下去，雖然僅是一眼，可顧晚舟也看出了她眼眶通紅，眸中含淚，倔強的不讓它落下來。
她的喉嚨攢動，強忍了一番：“沒事，我們回去吧。”
“好，我們回去。”
沈淩熙望著他們的背影喊了句：“這就走了，不留下吃個飯嗎？”
他拍了拍胸膛，一陣後怕，幸好沒提那事。
到了府外，顧晚舟讓車夫先走了。
他牽著沈卿竹的手便遠處走去。
“王爺，我們去哪兒？不回府嗎？”沈卿竹邁著小碎步跟上，眼眶依舊濕漉漉的，不過比起方才，還是好了不少，她一向能掌控自己的情緒，斷不會讓自己沈浸在一個思緒裏過久。
“先不回去了，今夜帶你到處逛逛，散散心。”
“王爺，我真的沒事的，你不用……”
顧晚舟回頭看她，笑著解釋道：“陪我散心。”
他都這麽說了，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前方圍著許多人，似乎是有什麽表演，他拉著她快步跑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奇特衣衫的男人對著火棍吹了一下，那大火瞬間散成點點火星，耀眼刺目，精彩紛呈。
沈卿竹沒見過，當下有些嚇到了，她慌忙退後兩步，正巧撞到一個人的身上，她當即扭頭，見顧晚舟歪著腦袋對她笑，下巴微擡，示意她看向前方。
人群擁擠，她被推搡了兩下，一只手將她摟過，緊緊的護在懷裏，她垂眸看了眼護著她的這雙手，心下一動，唇角慢慢揚起，視線逐漸移到臺上，看起了這場煙火表演，擡起雙手隨著眾人鼓起掌來。
她的眸子漸彎，笑容一點點綻開，時而被嚇得往顧晚舟懷裏躲，時而興致盎然的往前湊了點。
“那裏還有其他表演，去看看？”
沈卿竹還楞著，就被顧晚舟一把拉著跑了起來。
不遠處是雜耍賣藝的，他們將圓鼓疊的一層層的，也不知那人是如何上去的，單腳踩在鼓身上，竟能屹立不倒。
沈卿竹悄悄看了眼顧晚舟，想著多半也是輕功吧？
他們手中拿著十幾個圓盤朝著空中扔去，又能準確及時地接住，動作越發快速，看的人眼花繚亂。
她的袖子又被拉了拉，回身一看，顧晚舟跑到了一處小攤邊上，不知在做什麽。
她怕跟他走散了，連忙追了上去。
她才準備喊他，誰知，他突然轉過身來，是一張不認識的，可怖又猙獰的臉，她嚇得往後退，瞪著雙眼，好一會兒都沒能回神。
面具被摘下，露出那張依舊俊秀的面龐，擔憂的目光將她來回看了個遍：“嚇到了？”
沈卿竹並未多言，只是點點頭：“嗯，有一點。”
“還難過嗎？”
他的話跳轉的太快，沈卿竹怔了怔，隨即搖頭。
“走吧，找個沒人的地方。”
眼下人多嘴雜，確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亭臺高樓，閣中茶香四溢，令人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顧晚舟支著腿，睜著笑眼看她。
“俗話說啊，英雄難過美人關，那樣溫柔漂亮的美人就在眼前，誰能不心動呢？”
閣樓中的說書先生侃侃而談，說著當下最是熱門的奇聞趣事。
在座之人紛紛附和幾句。
顧晚舟在聽到‘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幾個字的時候，立馬就想到了自己，他此刻不就是如此嗎？美人就在眼前，如何能過呢？
“那端王當真收了那姑娘嗎？”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兩人都驚愕的看向說話之人。
他的同伴提出自己的疑問：“不是說端王對自己的王妃還挺上心的嗎？這才過了多久，就……”
另一人冷嗤一聲：“這你還不明白嗎？一時興起罷了，都是男人，對著朝夕相處，且還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不動心才怪呢。”
他們口中的‘有幾分姿色的女子’沈卿竹此刻正和顧晚舟面面相覷：“………”
那臺上老者捋著須子，回答先前那人問題：“老夫親眼看著那姑娘從端王府出來，這還能有假？”
一群人中有人弱弱的說了句：“許是誤會呢？”
但很快就淹沒在了人海裏。
老者一拍驚堂木，慷慨激昂地說道：“話說那日，端王策馬揚鞭……”
顧晚舟無奈扶額，他看向沈卿竹的時候，神情驟然委屈了下來：“夫人，這事兒眼下該如何處理？”
沈卿竹摳著桌角，柔聲道：“王爺好像問錯人了。”
“可那日分明是夫人……”顧晚舟對上眼前人意味不明的神色時，語氣忽地弱了下來，嘟喃一句：“分明是夫人要將她留下來的。”
“王爺是在怪我？”
“沒。”他回應的很快：“只是這傳言……”
“傳言我都沒當真，王爺還真放在心上了嗎？”
顧晚舟稍稍嘆了口氣，支著腦袋，眼珠子轉了轉，一看就在打什麽鬼主意：“可我心裏受傷了。”
“……”
自從那日茶樓之上，沈卿竹答應會補償於他，他便日夜在等，可對方好像完全不記得了，整日不是寫字看書，便是去北苑不知做什麽去了。
他苦惱的同時，又不好意思直接提醒，只能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王爺，你別走了，我頭都要暈了。”
江硯靠在蘇忱身上，見顧晚舟飛來一個眼刀，他立馬站直了。
“你們……”
江硯一見對方猶豫又糾結的神情，以為是要交代給他們什麽大事了，登時豎起耳朵認真聽。
只見顧晚舟悠悠道：“你們有心儀之人嗎？”
“……”江硯一副情竇未開的模樣，撓撓頭道：“王爺，我連姑娘都沒見過幾個呢，打哪兒找什麽心儀之人呢？”
顧晚舟想想也是，便將目光落在蘇忱身上，他倒是反常，一言不發，面色也有些……怪異，隱隱可見耳尖微紅，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
顧晚舟驚訝之餘，正打算開口問，餘光卻瞥見屋外一個身影走過，一襲紅衣美的如畫，他不敢多留，匆匆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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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何會如此篤定？
他一想到沈望舒那見了鬼似的驚人嗅覺，便覺得背脊升起一陣涼意。
不敢深想，他快步走到大廳。
“王爺此番和小女回來，不知是遇到何事了？”
顧晚舟笑著握了握沈卿竹的手：“父親誤會了，只是舒兒思念家人，我便陪她一同回來看看。”
沈重面露驚愕，懷疑的打量了一下對方，見他神色坦蕩，並未遮掩，他更覺得好奇了。
不過一段時日未見，一個人的心性就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嗎？
沈重瞇著眼道：“王爺稍作片刻，舒兒，你同我過來。”
沈卿竹下意識地看向顧晚舟，見他點頭，她才起身。
沈重：“……”
到了裏屋，沈重開門見山道：“可以說了吧？”
“阿爹，我此番回來，確有一事相求。”
沈重頗為驚愕，擡眼看向這個一向令他省心的女兒。
以往那些時日，別說是求了，就是多餘的話，她一般都很少提。
想來，是遇到麻煩了。
思及此處，他頷首道：“說說看。”
“阿爹可曾聽聞祁國似乎想與我國議和？”
沈重抿了口茶，沒有反駁：“前些日子，聖上提過，滿朝文武誰人不知。”
那便好辦了。
但沈卿竹也並未操之過急，反而先試探的問了句：“阿爹覺得端王此人如何？”
這話，沈重也曾問過她，那時她猶豫過、不安過，說到底，她還是沒能完全的信任他。
可眼下她既能問出這話，就表示她已經試著去依賴，去相信她的夫君。
“他性子太過焦躁，沈不住氣，與太子自是沒法比的。”
沈卿竹不滿此言，開口辯駁：“阿爹怎能僅憑一眼便如此斷定他就是這樣的人。”
她了解她的父親，知道他這番話從何而來。
“就是這一眼！”沈重神色嚴肅，驟然拔高了音量：“便能斷定他不適合那個位置。”
她的父親同樣了解她。
話說到這兒，她那所謂的幫忙，他心中大致有數了。
二人劍拔弩張，誰也不肯相讓。
其實從某一角度來說，和沈重最為相似的還要屬沈卿竹。
他們一樣的執拗，認死理。
若非如此，也不會從祖輩開始，便雷打不動的遵從著那道祖訓。
“我不服！”
沈重瞥他她一眼，情緒稍微穩定了些：“你有什麽不服的？就因為他坐不上那個位置？”
沈卿竹雙目圓睜：“阿爹明知我並非這個意思，就單說和談這事便不可取，那些文官以為他們嘴皮子動動就想讓那些祁寇心甘情願止戰言和嗎？常臨六洲說讓就讓，他們就沒想過若是祁國毀約，突然來犯，還有誰能阻擋，讓那些手都提不起劍的文士拿著紙筆去和他們叫板嗎？”
她冷嗤一聲，面露不屑：“就連聖上也都重文輕武，他老人家就沒想過，關鍵時刻還不得靠著這些武將替他守天下。”
“放肆！”沈重倏地站起來，揚起手，怒瞪她。
沈卿竹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不認錯，卻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滾出去！”
沈卿竹站了一會兒，見她爹像是真的被氣到一般，咬咬牙，敷衍的欠了身，便離開了。
“王爺，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就‘唰唰唰’兩下，就把那群人打的落荒而逃了………”
顧晚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了兩句，餘光瞥見沈卿竹急匆匆地走出來，面色有些難看，他登時走過去，垂眸問道：“怎麽了？跟你爹吵架了？”
沈卿竹擡了擡眸，卻立馬垂了下去，雖然僅是一眼，可顧晚舟也看出了她眼眶通紅，眸中含淚，倔強的不讓它落下來。
她的喉嚨攢動，強忍了一番：“沒事，我們回去吧。”
“好，我們回去。”
沈淩熙望著他們的背影喊了句：“這就走了，不留下吃個飯嗎？”
他拍了拍胸膛，一陣後怕，幸好沒提那事。
到了府外，顧晚舟讓車夫先走了。
他牽著沈卿竹的手便遠處走去。
“王爺，我們去哪兒？不回府嗎？”沈卿竹邁著小碎步跟上，眼眶依舊濕漉漉的，不過比起方才，還是好了不少，她一向能掌控自己的情緒，斷不會讓自己沈浸在一個思緒裏過久。
“先不回去了，今夜帶你到處逛逛，散散心。”
“王爺，我真的沒事的，你不用……”
顧晚舟回頭看她，笑著解釋道：“陪我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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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圍著許多人，似乎是有什麽表演，他拉著她快步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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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竹沒見過，當下有些嚇到了，她慌忙退後兩步，正巧撞到一個人的身上，她當即扭頭，見顧晚舟歪著腦袋對她笑，下巴微擡，示意她看向前方。
人群擁擠，她被推搡了兩下，一只手將她摟過，緊緊的護在懷裏，她垂眸看了眼護著她的這雙手，心下一動，唇角慢慢揚起，視線逐漸移到臺上，看起了這場煙火表演，擡起雙手隨著眾人鼓起掌來。
她的眸子漸彎，笑容一點點綻開，時而被嚇得往顧晚舟懷裏躲，時而興致盎然的往前湊了點。
“那裏還有其他表演，去看看？”
沈卿竹還楞著，就被顧晚舟一把拉著跑了起來。
不遠處是雜耍賣藝的，他們將圓鼓疊的一層層的，也不知那人是如何上去的，單腳踩在鼓身上，竟能屹立不倒。
沈卿竹悄悄看了眼顧晚舟，想著多半也是輕功吧？
他們手中拿著十幾個圓盤朝著空中扔去，又能準確及時地接住，動作越發快速，看的人眼花繚亂。
她的袖子又被拉了拉，回身一看，顧晚舟跑到了一處小攤邊上，不知在做什麽。
她怕跟他走散了，連忙追了上去。
她才準備喊他，誰知，他突然轉過身來，是一張不認識的，可怖又猙獰的臉，她嚇得往後退，瞪著雙眼，好一會兒都沒能回神。
面具被摘下，露出那張依舊俊秀的面龐，擔憂的目光將她來回看了個遍：“嚇到了？”
沈卿竹並未多言，只是點點頭：“嗯，有一點。”
“還難過嗎？”
他的話跳轉的太快，沈卿竹怔了怔，隨即搖頭。
“走吧，找個沒人的地方。”
眼下人多嘴雜，確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亭臺高樓，閣中茶香四溢，令人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顧晚舟支著腿，睜著笑眼看她。
“俗話說啊，英雄難過美人關，那樣溫柔漂亮的美人就在眼前，誰能不心動呢？”
閣樓中的說書先生侃侃而談，說著當下最是熱門的奇聞趣事。
在座之人紛紛附和幾句。
顧晚舟在聽到‘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幾個字的時候，立馬就想到了自己，他此刻不就是如此嗎？美人就在眼前，如何能過呢？
“那端王當真收了那姑娘嗎？”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兩人都驚愕的看向說話之人。
他的同伴提出自己的疑問：“不是說端王對自己的王妃還挺上心的嗎？這才過了多久，就……”
另一人冷嗤一聲：“這你還不明白嗎？一時興起罷了，都是男人，對著朝夕相處，且還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不動心才怪呢。”
他們口中的‘有幾分姿色的女子’沈卿竹此刻正和顧晚舟面面相覷：“………”
那臺上老者捋著須子，回答先前那人問題：“老夫親眼看著那姑娘從端王府出來，這還能有假？”
一群人中有人弱弱的說了句：“許是誤會呢？”
但很快就淹沒在了人海裏。
老者一拍驚堂木，慷慨激昂地說道：“話說那日，端王策馬揚鞭……”
顧晚舟無奈扶額，他看向沈卿竹的時候，神情驟然委屈了下來：“夫人，這事兒眼下該如何處理？”
沈卿竹摳著桌角，柔聲道：“王爺好像問錯人了。”
“可那日分明是夫人……”顧晚舟對上眼前人意味不明的神色時，語氣忽地弱了下來，嘟喃一句：“分明是夫人要將她留下來的。”
“王爺是在怪我？”
“沒。”他回應的很快：“只是這傳言……”
“傳言我都沒當真，王爺還真放在心上了嗎？”
顧晚舟稍稍嘆了口氣，支著腦袋，眼珠子轉了轉，一看就在打什麽鬼主意：“可我心裏受傷了。”
“……”
自從那日茶樓之上，沈卿竹答應會補償於他，他便日夜在等，可對方好像完全不記得了，整日不是寫字看書，便是去北苑不知做什麽去了。
他苦惱的同時，又不好意思直接提醒，只能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王爺，你別走了，我頭都要暈了。”
江硯靠在蘇忱身上，見顧晚舟飛來一個眼刀，他立馬站直了。
“你們……”
江硯一見對方猶豫又糾結的神情，以為是要交代給他們什麽大事了，登時豎起耳朵認真聽。
只見顧晚舟悠悠道：“你們有心儀之人嗎？”
“……”江硯一副情竇未開的模樣，撓撓頭道：“王爺，我連姑娘都沒見過幾個呢，打哪兒找什麽心儀之人呢？”
顧晚舟想想也是，便將目光落在蘇忱身上，他倒是反常，一言不發，面色也有些……怪異，隱隱可見耳尖微紅，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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